标题:果煜法师:破茧而出 通塞与觉受 内容: 通塞与觉受业障的存在业报身别业与共业通塞与觉受呼吸的变化酸痛麻观待痛八触从正经到奇经男女有别督脉三关任脉三关头部反应之一头部反应之二大周天气之偏颇业障现前比丘常带三分病逆增上缘着魔小结前已讲及有关修定的理论和方法,故今再讲有关身体的反应。 前既说:修定乃为消除业障。 然业障到底存在什么地方,而我们又当从何着手,以去消除呢? 常有很多佛教徒碰到什么事不顺遂,就说业障. 业障,说了老半天好象他很懂得业障。 但如详细问之,其实他什么都不懂;故业障,乃变成一种大而无当的遁词。 因此我们今天就来详述:业障在那里? 及当如何去消除! 业障的存在首先业障存在于观念的混淆及心态的偏端。 一个人不管造什么业,基本上都是从观念去造的。 所以如观念不正确的话,那要消业便不可能。 因此我乃再三强调:真正的消业,唯从开悟里去消。 若谓开悟乃太遥远了,故退而求其次,需从看佛书、听开示里去建立比较正确的知见及更纯净的心态。 否则,连正见. 正思惟都不相应,要消业也难矣! 故欲消业障者,首先得从观念的澄清和心态的净化里去消。 所以一个人打坐有没有积效或功德? 其实不是去问:他打坐时有什么境界,或身体上有什么觉受,甚至已入四禅、八定也。 因为这些,等你下坐之后,便皆成梦幻泡影矣! 且在现实的生活中,一点也用不上。 故再好的觉受或境界,也顶多算一场好梦罢了。 但如果是观念的澄清或心态的净化,则在我们生活中,便时时刻刻、在在处处皆用得着。 所以我乃再三强调:打坐不要在觉受上作功夫。 因为观念的净化,乃与觉受了不相干也。 有时候,我们连打坐了半年、一年,都未曾有任何好的觉受。 可是个性急燥的人,却不知不觉中已变得比较悠闲. 安定。 或者心态本很刚强者,竟已变得比以前温厚. 宽柔,故于处理人事上,就比以前圆融多了。 故观念的澄清或心态的净化,有时候是顿悟的,一剎那间就天旋地转。 有时候,乃如滴水穿石,慢慢磨透。 所以业障的消除,还是当从当下的观念. 心态去转化。 因此诵经能消除业障吗? 拜佛能消除业障吗? 问题不在诵了多少经、拜了多少佛,而是它已助你转变了多少观念,净化了什么心态? 而这种改变,既自己可从反省中而明了,抑别人也可从其身心行为中而察觉出来。 所以业障的消除与否? 其实是很现实而可计量的,倒未必如某些人所说的那么不可思议。 其次,业障又将呈现在身体上面。 因为既众生者,不出身心而已! 而身心中又是互相影响的,心能够影响身,身也能够影响心。 那么就身体的业障来讲,最明显的就是官能的萎缩与气脉的纠结。 很多人生病了,然我们怎么确认他生病了呢? 就是从官能的萎缩而确认的。 比如:眼睛本当可以看的,而现在竟看不见了,或看不清楚了;则乃表示眼睛有病了。 同样呼吸不顺畅,乃表示肺有问题;或手不能握,脚不能行等皆然。 于是且从各式各样官能的萎缩中,去辨别生何种病? 所以生病是业障吗? 是业障! 但偏于身体的业障。 那官能的萎缩,又是从何而造成的呢? 乃从气脉的纠结而造成的。 如果一个人气脉本来通的,现却变成雍塞不通;那官能就会变得萎弱,甚至麻木不仁。 然由于打坐修定,能使我们本来已经阻塞的气脉,慢慢疏通。 而疏通后,原已退化的官能,就能慢慢恢复,甚至变得比以前更健康. 更敏锐。 所以一个人打坐,如坐得好。 如经典上说,会有天眼通. 天耳通等。 因为既心能愈来愈细,且脉能愈来愈通,感官就能变得比一般人敏感很多。 业报身然我们需如外道,刻意用气功等而来调脉吗? 甚至常留意于有关身体气脉的变化吗? 其实不必! 因为我早已声明:不可于觉受上作功夫。 但这里有一个观念,须再详加分辨,即是有关「业报身」者。 为什么我们打坐,自会产生身体和气脉的变化? 依佛法所言,这身体乃是业报所成,故称为业报身。 因此在我们的修行过程里,若不断使观念澄清了,心态净化了;则既我们的业不断在改变,故身也必对应着跟随改变。 而身的改变,乃从气脉的变化而肇始的。 故何以有关气脉的说法,道教和密宗的讲法就不太一样? 为道教有道教的练法,而密宗有密宗的修为;既业不同故,气脉亦自不等。 所以即使原始佛教和禅宗,皆不强调气脉. 不着意气脉;但还将有气脉的变化。 且这变化应是没有终结的─除非你不再用修行去提升它。 而一般凡夫之所以不能感受到气脉的变化者,乃为他们的生命,本就只能在平面上作扩张或止息。 于是因不曾提升,所以不能对应有气脉的变化。 除非他生病了,他才感觉到身体有问题;但即使能意识到身体有问题,也不可能如实知道气脉的详情。 所以凡夫不懂气脉,是正常的;而修定者能略知气脉的变化,却是附带的─不必在此多费心思。 但关于气脉的通调。 我们从道听涂说中,往往会有一种错误的期待:以为打坐既能通调气脉,则不管任督二脉、奇经八脉、甚至中脉等,反正该通者,皆通矣! 工作即可终止。 但我还是说:除非你修行不再进步,否则既身心是互相影响的;心若已提升,身云何不跟着产生现形呢? 所以古德虽说:菩萨百劫修相好。 然佛的三十二相. 八十种随形好,是他刻意修出来的吗? 我想不是! 又不是爱漂亮,为什么要刻意修相好呢? 然而若照正法去修,既身心皆净化已,形相自变得庄严相好。 而且这种修为,应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而没有终结的时刻。 故何止百劫修相好呢? 别业与共业而业,其实还有别业跟共业的差别。 于是因于从过去到现在,既众生的业不断在变化;所以这个时代众生的脉相,乃将与古人有少许的不同。 或者如张三与李四,虽属同一个时代;但因别业的差异,脉相还将有所不同。 因此我们宁可不要相信,任何有关「导引气脉」的修法;因为这被误导的可能,总比受其惠者大得许多。 所以我虽也提及气脉的变化,却不得不再三强调:告诉各位有关气脉的变化,倒非要各位依样画葫芦,按图索骥去强求变化;其实不去管它,让它自然变化,这反才是最高明的。 因此在佛教的传统上,包括原始佛教和中国禅宗,都不太奢言有关气脉的问题─因为众生的身见很重,如果又讲气脉的问题,恐将引起另一种误导。 然这么多年来,我归纳很多人所问有关打坐的问题,其实很多皆不过是气脉通调过程,所显现出的异象而已! 因此如我们能对彼过程,有先前的了解。 则才能用「平常心」去看待它,而更安心于坐。 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否则,或自己胡思乱想,或因放不下而去找一些外道书来看。 而那些书都会讲得很绝然,于是最后必形成自我暗示的误导。 所以我似违背了禅宗的传统,而多谈一些气脉的形相。 但重点乃不在告诉你,气脉将有什么变化;而是若有任何变化,当用平常心去看待它。 通塞与觉受因此今天的主题「通塞与觉受」,即是讲在打坐的过程中,因于气脉的通塞变化,而将产生种种不同的觉受。 然而我所谓的「通」,不是一通永通,既通了,就一切没事。 即使不说气脉,就像世间的道路亦然。 其最初或只是羊肠小径─也不能说完全没路,只是狭小. 弯曲,又颠簸得很厉害。 而后来文明进化了,乃慢慢拓宽成大路,而名为「县道」。 如县道还不够宽敞,再拓宽成省道。 而省道就是终结吗? 不见得。 如我们经济上许可的话,会再提升以建高速公路。 如此,道路的建设应是永无终结的。 同理,气脉也不是通了,就一切没事。 其将一通再通,而使愈来愈宽大,愈来愈平顺。 就像苏花公路一样,本来弯弯曲曲的,非常惊险;而现在渐把这些弯曲的部份,打直了;且单行道变成双线道,双线道变成四线道。 这才使交通愈来愈通畅。 所以气脉的「由塞而通」,最初也非全然不通。 如全然不通,就必麻木不仁,甚至早死翘翘了。 而最后,也非全然地通。 我们只是不断去提升它而已! 于是在从塞而通的过程中,乃会产生种种身心的觉受。 所以有觉受,是正常的;既不代表他有本领,也非因方法的偏端而造成错觉。 但是若能于觉受间,摄心内敛,而专注于方法;这才是更高明的功夫。 以上前言,且说到此。 故下面就来细述这些变化的过程:呼吸的变化首先讲呼吸的变化。 刚开始上座时,呼吸大致是比较粗重的。 于是以粗重故,乃出入有声而有所谓的风相与喘相。 但如上座已久,呼吸乃会变得比较微细,甚至若有若无。 而这种微细的呼吸,才是比较健康的。 反呼吸很粗重的人,才是有病的。 这一点跟西医的观念很不一样,西医认为要健康,便要多作深呼吸。 而中医或瑜伽的观念:乃认为气愈细,才愈代表他的健康。 为什么呼吸会由粗而细呢? 又因何气愈细,才愈代表他的健康呢? 其实这牵涉到气脉通塞的问题。 若脉愈通,则呼吸愈顺遂,故呼吸乃变得更微细。 其次脉愈通者,呼吸亦将由短而长─即每次呼吸所间隔的时间,将变得比较长。 最后呼吸亦将变得更深。 我们看小孩子的呼吸,乃可吸到小腹,而称为「腹息」。 然何以中年之后,呼吸就变得比较浅,而只能吸到胸部呢? 因为脉已渐渐雍塞。 如年纪更大,连胸息也吸不到了,而变成「喉息」。 于是以喉息故,呼吸就更粗,甚至会喘;故晚上睡觉也容易打鼾。 如年纪更大,连喉息也不可能了,那就准备死翘翘吧! 而在打坐的过程里,因有助于养气调脉,故能使原来不通的气脉,慢慢疏通。 故若安心禅坐,将使老年人由喉息变成胸息,中年人由胸息变成腹息。 所以愈禅坐,人乃将愈年轻健康。 下面再讲「胎息」,胎息就是以全身的毛细孔而呼吸。 事实上,人本来就有毛细孔呼吸的,只是大部份人因所占比率非常小故,还以鼻息较为凸显。 而毛细孔的呼吸,之所以所占比率非常小,乃表示很多细微的脉已阻塞了。 因此若于打坐的过程中,渐把全身较细微的脉慢慢疏通;则以毛细孔呼吸的比率将逐渐增加。 于是鼻息,乃相对愈来愈细,甚至若有若无。 因此鼻息愈细者,即意谓着气脉愈顺畅、愈疏通。 于是细而又细,通而更通;最后毛细孔的呼吸乃能全取代鼻息,故鼻端即不再有息之进出,此即所谓「胎息」也。 而胎息后,有所谓「龟息」─即可在短时间之内,不需再与外界有任何新陈代谢的现象。 以上不管胸息、腹息、甚至胎息,都还必与外界的空气,产生代谢的作用;而何以龟息可不需要呢? 我的说法是:因为这时新陈代谢的量非常地少,所以他已在体内所积存的空气,就可维持蛮久的时间,而不需要再呼吸。 这种情况就像一只动物要冬眠前,都得吃得胖胖的;因此冬眠时,就全靠所积存的脂肪来维持生命力。 而冬眠后,它必然瘦一点;但没关系,既从冬眠出来后,它就能继续饮食。 或者如太空船亦然,能在短时间内,自给自足。 同理,若一个人修定修得好,他全身的新陈代谢可减少到最低程度;因此能在一大段时间内,自给自足。 因此有一种说法:打坐,若入定太久,将使身体萎弱。 从以上譬喻,这应可以理解。 但没关系,只要一出定,他即能很快恢复。 因此一个人能入定多久,就看他新陈代谢的量,能降到多低? 好象数学公式,可以计算得出来的。 因为正常的话,在他体内所储存的能量将消耗前,他就会自然出定。 以上是讲呼吸的变化。 酸痛麻下面再讲到酸痛麻的现象。 我们往往有一种错误的观念:若酸痛麻,即表示身体有病态。 然就我所知,痛等还是一种好现象。 如刚才所说:若一个人气脉竟完全不通,则唯麻木不仁也。 而气脉如开始要由不通而转为通,才会有酸痛麻的现象。 因为脉何以不通呢? 为那里有邪气滞留! 而现在若要通,即得先用正气而把邪气逼出来。 于是在逼出来的过程里,为正邪交战,所以才会产生痛。 其实身体任何部位的痛,大致都是正邪交战的现象。 比如受伤了,为什么会痛? 因为受伤就会感染细菌,而我们的免疫系统─即正气者,就有责任把细菌赶出去。 于是在正邪交战的过程里,就会痛。 同样生病了,为什么会痛? 也为正邪交战故。 所以事实上,之所以「痛」,表示你还有正气在。 否则若正气衰竭,必麻木不仁,甚至死翘翘也。 因此这是另一个思考方向─痛乃表示:你还有本钱可以痛,还有正气可以攻防。 所以痛,其实是好现象。 因此在气功上有所谓:气攻病灶。 什么叫病灶呢? 就是生病或受伤的部位。 有时候我们打坐,乃会觉得身体有些部位在痛;而且这些痛的地方,又经常是你以前受伤或生病的部位。 为什么未坐前不痛,而坐后反会痛呢? 简单讲:以前生病或受伤的部位,其实还未完全痊愈。 所以或旧伤很容易复发,或旧病乃经常重患。 从气脉而言,也就为它的气脉还没完全疏通,故病根还在。 然当我们正气不足时,对这些未全通的部位─只要它还不致于妨害我们的生活,便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我们还有其他事情待忙。 而当我们打坐时,因为既不作其他的劳务,尤其禅坐的姿势:盘腿、跏趺坐,手结印,舌顶上颚,皆有助于养足正气也。 于是当正气渐养足时,就有能力来处理以前未善尽其责的工作。 所以千万不要错以为:那病本已好了,而打坐却使旧病复发。 所以中医上乃有一句话:通则不痛,痛则不通。 痛是从不通到通,所常伴有的觉受。 因此一个人若能安心忍耐,而把痛熬过去,病反将能得到完全的痊愈。 所以在观念上,先要认定痛是好现象,才能更安心于熬痛的过程。 而其实每一个人都是有病的,只是病得严重不严重。 如病得很严重,我们便得去看医生,或在家休养。 而若病得不严重,故还能继续工作. 生活,我们就以为它没病了。 其实你去检查,还到处是病哩! 如从气脉来讲,即有太多的部位不通。 所以在打坐的过程里,这些不通的部位,将慢慢凸显出来。 因此我们既要禅坐,便得先有心理准备才行:痛,是必然的过程。 所以不必像很多人一直在问:我到那时候才能不痛? 如果你这么期待它不痛,则因心理的矛盾,反会更痛苦而已! 到那时候,能不痛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 但是愈后来的痛,便愈含糊而没有那么尖锐。 因此在观念上,首先得接受它。 其次,在技巧上,我们也可用「观痛」的方法,而使痛不致那么矛盾. 尖锐。 观待痛由于一般人对于痛,都是厌恶与逃避的,所以事实上,痛的真相为何? 他也搞不清楚,只是一再觉得它很恐怖而已! 然很多自一厢情愿而想象其很可怕. 很恐怖的对象,若下决心去看清楚后,则反将不恐怖矣! 因此对于痛,我们何不换个心态─且来好好观它,到底是什么回事? 对于观痛,首先有「拉近地看」:我们且不要只含糊地说「腿痛」,而要详知是腿的那个部位痛,是脚踝痛? 还是关节痛? 若是脚踝,又是脚踝的那条筋. 那块肉在痛? 这好象用显微镜去看,以将解剖得很仔细。 于是当专心看. 仔细看时,其已消除了对立矛盾。 所以即使痛仍存在,却只是痛,而不为苦。 不苦者,为心理已没有矛盾也。 其次,有「推远地观」─即把痛尽可能客观化。 不要老是想:我痛. 我痛。 痛是它痛,是腿痛,是腿的脚踝痛;而非我痛。 尽可能把身体、腿、脚踝,当作另一个对象来看。 于是虽能看得很清楚,但却与我了不相关。 最后如果还是痛得受不了,我且建议:宁可换腿而非放腿。 换腿就是本来乃盘右腿,现改换盘左腿。 而不要痛到忍无可忍时,便两脚一踢,放腿下坐去也。 因为既下坐,就散气矣─故当然就不痛了。 但若再上坐,又得重新养气。 事实上对于痛,能忍得愈久,对于脉的疏通便愈有效。 故若能一次忍到不痛,这个关卡便已过了。 因此即使很痛,也宁可换腿而不要放腿─还是继续坐吧! 八触除了呼吸的变化,和酸、痛、麻的现象外。 在《小止观》另有所谓八触─即痛、痒、冷、暖、轻、重、涩、滑等。 痛痒已如前述,至于冷暖、轻重等,有时乃觉得身体比较温暖、比较清凉、比较轻快,或比较沉重。 或呼吸的顺畅,气脉的通调;或呼吸不顺畅,气脉不通调。 甚至闷胀、摇动。 以上种种现象,对一个以打坐用功的人来讲,真是家常便饭! 但大致来讲,这些现象都是脉从塞而通的过程中,所经常有的现象。 所以不必在这些现象中迷失了自己:或害怕了,而不敢再坐。 或太舒服而执着已。 因此我还是一句话:以平常心而继续坐。 既知道这都是过程,就不必大惊小怪了。 气脉的变化过程,大致是由表而里。 以身体而言,身有骨、有筋、有肉、有皮;而且以皮肉为表,筋骨为里。 故脉最初的通调,大致是从表皮开始的。 而后继续禅坐,才能由皮而肉、由肉到筋、从筋到骨,再由骨入髓。 而气在表脉时,是比较没有规则的─很容易随观念的参差或情绪的起伏,而起变化。 但当渐入筋. 骨. 髓后,才能愈来愈有规则,也愈来愈稳定。 若表层的脉─即皮肉之脉,皆通调已;则会有「气沉丹田」的觉受─气从丹田出发,循行一周而再回到丹田也。 而此时的身体,也应比原来更健康才是。 从正经到奇经在中医上乃讲到:有「正经和奇经」的差别。 正经有十二脉,乃对应于五脏六腑─若加上心包,则为六脏六腑。 而奇经,古来且说有八脉。 然何谓正经呢? 依我的看法,循行于皮肉之脉者,为正经。 而深入骨髓之脉者,为奇经。 所以一个人在通调气脉的过程中,应是先通调正经,再疏理奇经。 故若正经的十二脉,已调理好,才能气沉丹田。 而气既沉丹田后,才能进一步从皮肉入筋骨,而有奇经八脉的变化。 对于奇经的通调,一般是从任督二脉开始的。 何谓任脉? 乃指我们胸前的脉─即从下颚的廉泉穴,到喉咙. 胸前. 腹下,直到丹田为止,皆是任脉也。 而督脉者,乃背脊中央的脉─即从丹田,下绕过会阴,而直上脊椎,过颈部. 上头顶,而再下达鼻梁下的「人中穴」间,皆称为督脉也。 于是不管从背之督脉而上,到前之任脉而下;或从前之任脉而上,到背之督脉而下,皆能完成一个循环。 而此即称为「任督小周天」也。 男女有别对于任督小周天,因男女有别,故反应的次第略有不同。 以任者,妊也,故与生育有关系。 在中医上谓:前面是阴,背后为阳;所以任脉是阴脉,而督脉是阳脉。 故有关奇经脉相的变化,女众乃从任脉开始,而男众则从督脉开始。 故男众者,乃从气沉丹田后,再往下绕过会阴,而后再由尾椎,沿着脊柱,再慢慢往上直到颈部. 头顶,然后再从前面下来,直到丹田。 而女众在气沈丹田后,乃直接往上,故经胸骨,肩胛,再转往头部。 于是在完成小周天前,便有几个特别难过的关卡。 督脉三关首先我们讲督脉三关。 在督脉中有三个最难过的关卡,即尾闾、夹脊与玉枕。 首先尾闾关,就是在尾椎的地方。 因为气从丹田,以下会阴,再上尾闾时,却碰到骨头。 所以尾闾这一关,很不好过。 若尾闾关不过的话,气便只好下溢;故将在髂骨. 大腿间乱窜,很不稳定。 其次有夹脊关,夹脊在什么部位呢? 大致是两边肋骨最后交接的部位,亦即是中医所谓「脊中」的穴位。 如夹脊关不过,则气沿脊椎,只走到一半,便堵住了。 于是以上半截气不足故,便弯腰驼背。 即使刻意用劲将它挺起来,但不久,它又垮下去了! 这乃必花很多时间才能过关的。 而气既过夹脊,则禅坐时不必刻意花力气,上半身即能自然挺得很直,而不会不久又垮下来也。 最后者玉枕关,玉枕就是我们睡觉靠枕头的地方,也就是后脑的部位。 于是因于玉枕关未过,头部气不足,就会老是颓头丧气,甚至昏沉无记,不省人事。 以上是督脉三关。 任脉三关其次,再讲任脉三关,即鸠尾、大椎与玉枕。 首先鸠尾关者,乃胸骨跟肋骨交接的地方。 如果我们看解剖学,此鸠尾的部位,乃像一把匕首,倒插入胸怀中。 所以当气从丹田直上鸠尾时,却碰到了那像倒插匕首的骨头,于是胸中闷痛. 郁卒得很。 很多女众都将碰到这样的问题,而且这胸闷,不是只闷几个小时、几天而已! 有时候要闷上几个月、半年,甚至一年。 你若去看医生,他也能诊出很多病来;但就是怎么医,也治不好。 原因无它,解铃还归系铃人,既是禅坐惹起的症状,还归禅坐去调理。 所以还是安心忍耐,继续坐吧! 其次有大椎关。 据我所知,女众气从胸前上后,非直接更上头顶,而是将由锁骨而转到背后的肩胛骨,再由肩胛而入脊椎。 然后才由脊椎而上升至颈部. 头部。 于是在脊椎与后颈的交接处,乃有一个突出的椎骨,中医曰:大椎穴。 而大椎也是蛮难过的一关,于是为大椎不过,故肩膀老觉得吃紧. 沉重。 而大椎之后,即再上玉枕关和头部。 这是任脉三关。 头部反应之一于是不管男众. 女众,都得经过玉枕这一关。 而在未上玉枕之前,气多积在肩部及颈部。 由于气不能上头部故,就会产生昏沉跟健忘的现象。 而昏沉者,更将昏沉到连自己都不知觉的地步;于是上座未久,便已弯腰驼背. 垂头丧气。 根本用不上方法。 且在平常生活中,还颇健忘。 很多事情一下子就忘掉了,不刻意记的,一定记不起来;虽刻意记的,还经常缺三漏四。 所以有时候,我们不免怀疑:修行不是当愈修愈有智慧吗?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其实不必狐疑,因为这只是青黄不接的过程而已;若气顺畅了,便能变得更聪明些。 如一个人的气,终于能过玉枕关而上升至头部,则是否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呢? 不! 我们的头脉非常复杂,故还不是上得去,就能下得来的。 于是以上得去、下不来,气积在头部故,就会产生失眠的现象和瞋慢的心理。 此之失眠者,即晚上妄想杂念特别多而睡不着觉,有如喝茶后失眠一般。 可是虽睡不着觉,第二天的精神还是非常好。 所以若晚上睡不着觉者,可能为气下不来故。 于是可以禅坐,而使气下来就能睡着也。 气积头部,为什么瞋慢心会特别重呢? 因一个人如生气的话,则以气往上冲故,会脸红脖子粗。 反之,如气积头部,也将使瞋心比较重。 所以有些修禅的人,似瞋心很重;其实这也是过程而已! 而同样对慢心重的人,我们常说他:眼睛长在头顶上。 其实不是眼睛长在头顶上,而是为气积头部故,所以慢心会比平常重。 头部反应之二以头部的气,其从脑后至面前,还有许多关卡。 故于过程中,乃将有许多异于平常的觉受:如头顶不通,会觉得头很闷紧,闷得像孙悟空戴着金箍咒一般。 气若要通过眉心,而眉心又不开,乃觉得那里像挂上铅锤一般沉重。 如气滞留耳部,会有耳鸣. 失聪的现象;或者因气流窜,则会产生幻听。 同理,如气滞留眼部,则眼球内的血丝,会比较红,好象瘀血一般。 甚至在此期间,每朝醒过来,都将发觉眼屎比平常多。 如因气流窜,则会产生幻视。 如气已到达鼻端,故上段通了,而下段未通;则鼻涕将流个不停。 除非你继续坐,坐到下段也通了,这鼻涕便倏然而止! 否则,可能整天都在流,真恨不得拿个塞子塞住算了。 同样气将通过牙齿时,乃觉得牙龈好象发炎了。 而气将通过舌头前,乃会觉得舌头颇为僵化,故连讲话都不太流利。 所以这些异态,不知者将以为是病态,其实乃常态而已。 因为从来就没有一个气脉完全疏通的人。 因此打坐会着魔吗? 其实也只是一般的过程而已! 或者如俗谓的「走火入魔」,何谓「走火」呢? 其实乃为气走岔,而入旁道去了。 而气为何又会走岔? 其实也为观念的偏端而误导它,它才会走岔的。 大周天于是如一个人,或从督脉到任脉,或从任脉到督脉,已反复通了好几回。 这在道家上有一个专有名词,曰「倒河车」。 而经倒河车者,任督二脉的疏浚工作,才大致告一段落。 这时候即谓:已完成小周天也。 如一个人已完成小周天了,则会往手脚的脉,去继续疏通。 这更循行于手脚的脉,在道家称为「大周天」。 因此俗谓的奇经八脉,若任督,乃唯指小周天。 至于其他如阳蹺、阴蹺、阳维、阴维等脉,便与大周天有关系。 当然详细的脉相变化,还很多很多;但却不是我今天所要讲的重点,而这些对各位的用功,也不相干。 故各位只要掌握一个大原则:就是有任何异象,唯不管它、继续坐。 即能「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反之,若把脉相讲得太详细了,或将有自我暗示的误导。 气之偏颇相信各位听到这里,应大致可以了解:因于通调气脉的过程,所以气在身中的分布,便不是很均匀而是有某些的偏端。 因为气脉的疏通,通常不会左右开弓而同时进行。 可能是从左边开始,而待左边疏通了,再通右边。 所以有时候,我们见某些人打坐身体总是倾一边。 如为之矫正后,过一段时间乃发觉他又倾过去了。 然过更久后,却可能正直了,甚或已偏向另一边。 同样气如为了疏通头部,这时大致是偏上的;如为了疏通任脉,乃偏前也。 因此除非脉完全通了,气才会上下、左右完全平衡,否则多半是在偏端的状态中。 然因于气脉的偏端,也会连带产生心态的偏端。 首先若偏下者,多贪卑。 气从下沉丹田到打通尾闾关之前,大致是偏下的。 而贪者,甚至包括色欲、淫欲。 反之,气若积聚头顶,乃偏上而瞋慢。 又偏前为阴柔,偏后乃阳刚。 甚至偏左偏右,都会有不同的心理相状。 因此如我们打坐时,乃发觉:当下的妄念中,乃多贪欲。 这时你不用紧张,更不必惭愧。 只继续坐,便能让它物极必反,而转向上。 于是刚才还蠢蠢欲动的妄念,乃如春梦了无痕。 所以很多时候,于打坐间竟现起未曾有的妄念,这大致是跟当时气脉的偏端有关系。 当然未必每个人皆能对自己的气脉,这么敏感─事实上,也不需要。 可是还得对自己心态的偏端,很敏感。 否则或将随着这偏端的心态而去造业。 于是旧业未消除,新业又造作了;奈何愈修行,反愈退步呢? 业障现前但我们也不要为害怕偏端、造业,而不敢打坐。 因为事实上,众生总是在造业的。 然在不修行时,业障还不显现;反道是愈精进修行,业障才愈现行得厉害。 所以一个有正知见的行者,不是求业障不现前;而是期业障早日现前,而能用正知见去对治. 消除。 何以谓:修行要有善知识指导? 其实如就方法而言,倒未必有什么离奇。 而离奇的是:众生竟有这么多古怪的业障。 于是在业障现前时,若自己未能察知,或虽察知而作不了主! 这时便需要善知识的棒喝。 故善知识者,不是常给他甘露灌顶或甜头吃;而是在逆境现前时,能帮他回向到正道而已。 所以有善知识依靠,当然最好。 否则应参加共修,期以大众的力量,互相提携. 照顾,庶几能于菩提道中,走得更安稳。 否则,一个人孤军奋斗;除非知见非常稳固,也除非对自己的心态非常敏感。 不然或业障现前,自己还不知道。 于是乃为修行,而造更重的业。 其实,世间相本来如此。 如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或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为了成就更大的圆满,乃必付出更多的代价与风险。 所以不修行,业障还不现前;反是愈修行,业障愈现前得快。 比丘常带三分病所以这观念,乃与净土宗者大不相同。 以净土行者多认为:既学佛后,当得佛菩萨的感应,而事事吉祥安乐。 可是即使于事事如意的当下,你的业障却未必消已。 因此吉祥安乐. 事事如意,反将造成错觉。 然我的意思,也非业障乃有一固定的量─就像我欠别人三十万钱,故得一分分去还;而还到最后全还清了,才消除业障。 因为业障的消除,还得靠正知见去转化的。 这就像一个人生病了,不是病久了,自能痊愈;而是要靠医药调理,病才会好。 同理,业也不是现行过,即可消;而是要用正知见和修行去调伏,业才会消。 因此我们当反希望,于正知见还分明时,于还受善知识保护时,业障早现行而能有效地去对治调伏。 因此俗谓:比丘常带三分病。 而这病,不只是身体的病,也包括心理的病. 业障的病。 比丘乃为精进修行故,才使业障现前。 所以我们不必疑惑:怎么愈修行,愈不成样子了呢? 有人说:何以比丘常带三分病? 乃替众生挑业障也。 其实,连自己的业障都还挑不起,怎有能力替别人挑业障呢? 但是我还得声明:是三分病,而不是七分或八分。 三分表示虽有,但还不至于严重。 故即使身体有些不顺遂,还是可以照常生活. 修行的。 而不是身体有些异样,就急着去看医生;如你真的这么娇生惯养,就一辈子看不完了。 在佛教界中很奇怪,许多出家众特别爱看病;常自看病还不够,还要呼朋招伴,俨然像个看病团。 他们为精进修行故,而使病障现前吗? 谁知道! 但是观念不清楚,必是看病的主要原因。 要知道,生小病是正常的。 而你如果不管它. 继续坐;则虽这个病消逝了,却又愆生另一种病─因为业障不断现行,故始终有身心不调适的地方。 但再怎么不调适,也不过是三分病而已! 同理,若是心理的偏端,当也只是三分,而非七分或八分。 所以当还能自我节制,而不致于造业生隙才是。 各位知道:我是很少看病的,但我天天就那么舒服吗? 不见得! 但是我有自知之明。 所以如碰到不舒服了,我的原则就是继续坐。 坐到这一关过了,再等下一关。 而没有其他的绝窍。 所以虽「比丘常带三分病」,但如前所谓:一切酸痛麻,其实都是好现象。 故能从正知中,安忍以过。 逆增上缘所以对于禅坐的过程,我乃要强调:不以觉受论功夫。 很多人往往会有一个错觉:以为若禅坐有进步,当愈坐愈舒服,而时时刻刻法喜充满。 其实如果一切顺遂,倒意谓着你没有进步。 因为既用功,一定会把旧的业障挑出来。 而既业障已挑出来,就会产生一些身心不顺遂的现象。 故不顺遂,却非代表我们退步了。 所以既不要以为觉受坏了,就是退步;也不要以为觉受好了,就一定是进步。 或问:既不能以觉受论功夫,那我们当怎么办? 很简单,唯继续用方法,直到入定也。 其实本来就不用搞清楚,我到底是进步,还是退步? 因为「功不唐捐」嘛! 只要如法用功,自然水到渠成。 而有时候,虽觉受愈坏,愈反是转机的关键。 就以痛来说,如刚开始只是闷痛,还不算真痛。 而到最后,竟像拿着针、用着锥在那儿反复冲刺。 这痛已逼上极点了,然就因逼上极点,才得为转机处。 因为能熬过此点,脉就能渐通矣! 因此愈是困逆处,反愈需要坚持。 若心烦而不想坐,即更要坐。 若痛至不能忍受时,还更需忍耐。 因为若修行能如期待中那么顺遂,则大家必早就成佛了。 所以在愈困逆处,还得靠我们的信心和毅力,才能坚持下去。 着魔最后我们再来回顾「着魔是什么?」虽论典上曰:魔有烦恼魔、天魔、死魔、五蕴魔。 然对很多初学者而言,天魔还看不上眼,懒得找你哩! 故魔还非天魔。 至于死魔,当还未至。 故所着的魔者,且非外在的魔,而是身心本有的业障。 所以你用不着去急着翻《楞严经》,看有什么天魔? 倒是当时时的自我检点:正知见是什么? 而我当下的身心状况又为何? 以心有执着,故才成魔;所以曰「着」魔。 因此我们乃不需要去辨明:什么境界是魔? 什么境界是佛? 其实任何境界,都可能是魔,也可能是佛。 但看你的心态着不着迷。 那着不着又是从何而起的呢? 从我们的欲:有欲才有着,无欲则无着。 在佛法上有一种说法,但很多人却没有注意到:天魔乃住在欲界的最高天,名曰「他化自在天」。 此即隐喻:若还在欲界,还有欲望,即逃不出天魔的掌中。 因此降魔者,不是去降外在魔,而是伏内在的欲。 能内无欲,即外无魔。 因此初禅以上,即能不受魔的干扰。 小结修定讲到这里,我们且作个小结:虽身心是互相缘起的,故必有身体的变化和气脉的通调。 但对真学佛者,尤其是学禅的人,当确切把握「心为本,身为标」的原则而来修行。 我们要从调心中去调身,而不要从调身里去调心。 相信大家都听过,打牛跟打车的比喻:如车子不行,你是当打牛,还是打车呢? 当打牛才是! 虽道家常批评佛教:只修性而不修命。 其实既性命是互相缘起的,则修性就等于修命。 就像刚才所讲:菩萨何需刻意去修相好庄严呢? 因只要把心修好,即自能相好庄严。 同样对一个修定者而言,虽不着意于气脉;但只尊照调心的原则去修行,即自能调脉也。 除非身脉的障碍太大了,以致防碍了修心的主题;这时才需要用一些特殊的方便,来调身脉。 这在中国禅宗讲的很少,反是道家和密宗,讲得较多。 但即使不知道,也不为过。 因为在关键时刻:最重要的还是靠信心和毅力,才能否极泰来。 所以我即使也知道一些道家或密宗的修法,但还从来不用。 好! 今天有关修定调脉的部份,且讲到此! 下次再讲修观、证慧的问题。 发布时间:2025-04-16 12:08:30 来源:生食主义 链接:https://www.shengshizhuyi.com/article/3005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