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僧宝论20、出家的公案 (第四章 出家功德与在家过患 之五) 内容: 僧宝论20、出家的公案 (第四章 出家功德与在家过患 之五)福增长者出家的公案《贤愚经》中记载了一则福增长者出家修行证果的感人公案:尔时世尊在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时王舍城,有一长者,名尸利苾提(福增)。 其年百岁,闻出家功德如是无量,便自思惟:我今何不于佛法中出家修道? 即辞妻子奴婢大小,我欲出家,其人老耄。 家中大小,莫不厌怡。 轻贱其言,无从用者。 闻欲出家,咸各喜言。 汝早应去,何以迟晚,今正是时! 尸利苾提,即出其家。 往趣竹林,欲见世尊求出家法。 到竹林已,问诸比丘:佛世尊大仙,大悲广利天人者,今何所在? 比丘答言:如来世尊,余行教化,利益不在。 尸利苾提又问:次佛大师智慧上足,更复是谁? 比丘指示彼尊者:舍利弗是。 即柱杖至舍利弗所。 舍杖作礼,白言:尊者,听我出家。 时舍利弗视是人已,念此人老,三事皆缺,不能学问坐禅佐助众事,告言:汝去,汝老年过,不得出家。 次向摩诃迦叶优波离阿菟楼陀等,次第五百大阿罗汉,彼皆问言。 汝先向余人未。 答言:我先以向世尊,世尊不在,次向尊者舍利弗,又问彼何所说。 答言:彼告我言,汝老年过不得出家,诸比丘言,彼舍利弗智慧第一,尚不听汝,我等亦复不听汝也。 譬如良医,善知瞻病。 舍不疗治,余诸小医,亦悉拱手。 当知是人,必有死相。 以舍利弗大智不听,其余比丘亦尔不听。 尸利苾提求诸比丘,不得出家,还出竹园,住门阃上。 悲泣懊恼,举声大哭:我从生来,无有大过,何故特不听我出家? 如优波离、剃发贱人、泥提、下秽除粪之人、鸯掘摩罗杀无量人及陀塞羁、大贼恶人,如是等人,尚得出家。 我有何罪,不得出家? 作是语时,世尊即于其前踊出。 放大光明,相好庄严,譬如忉利天王帝释七宝高车。 佛问福增:汝何故哭? 尔时长者,闻佛梵音,心怀喜踊,如子见父,五体投地,为佛作礼,泣白佛言:一切众生,杀人作贼,妄语诽谤,下贱等人,皆得出家。 我独何罪,特不听我佛法出家? 我家大小,以我老耄,不复用我,今于佛法,不得出家。 今设还家,必不前我,当何所趣? 我今定当于此舍命。 尔时佛告尸利苾提:谁能举手于虚空中而作定说,是应出家,此人不应是老? 长者白佛言:世尊,法转轮王、第一智子、次佛、第二世间导师舍利弗者。 此不听我佛法出家。 尔时世尊,以大慈悲,慰喻福增,譬如慈父慰喻孝子,而告之言:汝莫忧恼,我今当令汝得出家。 非舍利弗三阿僧祇劫精懃苦行、百劫修福,非舍利弗世世难行、破头挑眼、髓脑血肉、皮骨手足、耳鼻布施,非舍利弗投身饿虎、入于火坑、身琢千钉、剜身千灯,非舍利弗国城妻子、奴婢象马、七宝施与,非舍利弗初阿僧祇劫供养八万八千诸佛,中阿僧祇劫供养九万九千诸佛,后阿僧祇劫供养十万诸佛世尊,出家持戒、具足尸波罗蜜,非舍利弗于法自在,何得制言此应出家、此人不应? 唯我一人,于法自在。 唯我独乘六度宝车,被忍辱铠。 于菩提树下,坐金刚座。 降魔王怨,独得佛道,无与我等。 汝来随我,我当与汝出家。 如是世尊种种慰喻。 福增忧恼即除,心大欢喜,便随佛后,入佛精舍,告大目犍连,令与出家。 何以故? 众生随缘得度,或有于佛有缘,余人则不能度。 于余人有缘佛则不能度,于舍利弗有缘。 目连、迦叶、阿那律、金毗罗等一切弟子,则所不度。 如是展转,随其有缘,余人不度。 尔时目连亦思,此人年高老耄,诵经坐禅佐助众事,三事悉缺。 然佛法王,勅使出家,理不可违。 即与出家,受具足戒。 此人前世,已种得度因缘。 已吞法钩,如鱼吞钩,必出不疑。 已曾修集诸善功德。 昼夜精勤,修习读诵修多罗毘尼阿毘昙,广通经藏。 以年老故,不能随时恭敬迎送礼问上座。 诸年少比丘,以先出家,为上座故,常苦言克切:此老耄比丘,自恃年高,诵经学问,憍慢自大。 不相敬承。 时老比丘,便自思惟:我在家时,为家大小之所刺恼。 今来出家,望得休息,而复为此诸年少辈之所激切,何罪乃尔? !益增苦恼。 又作是念:我今宁死。 时彼林边,有大河水,既深且駃。 寻往岸边,脱身袈裟,置树枝上。 长跪向衣,啼泣堕泪,自立誓言:我今不舍佛法众僧,唯欲舍命。 我此身上衣,布施持戒精进诵经。 设有报者,愿我舍身,生富乐家,眷属调顺,于我善法,不作留难,常遇三宝,出家修道,遭值善师,示悟涅槃。 誓已,于河深驶回波覆涌之处,欲投其中。 尔时目连以天眼观我老弟子为作何事,寻见弟子,放身投水,未至水顷,以神通力,接置岸上。 问言:法子汝何所作? 尸利苾提甚大惭愧,即自思惟:当以何答? 我今不应妄语诳师,设诳师者,世世获罪,当为舌根。 又我和上,神通玄鉴。 我纵妄语,亦自知之。 世若有人,智慧明达,性实质直,诸天应敬。 若有智慧,而怀谄诳,可为人师,人应恭敬供养。 若无智慧,而有质直,虽不兼物,行足自济。 若人愚痴,心怀诳谄,一切众中,恶贱下劣。 设有所说,人悉知之。 皆言:此人谄欺无实。 假令实说,舍不信用。 是故我若欺诳和上,此非我宜,当如实说。 即白师言:我厌家出家,欲求休息。 今复不乐,故欲舍命。 目连闻已,即作是念:此人设当不以生死恐畏之事而怖之者,于出家利,空无所获。 即告之言:汝今至心,捉我衣角,莫中放舍。 即奉师教,譬如风性,轻举所吹尘草,上冲虚空,神足游空,若捉一毛,随意所至。 尔时目连,犹如猛鹰衔于小鸟,飞腾虚空。 目连神足,亦复如是。 身升虚空,屈申臂顷。 至大海边,海边有一新死女人,面貌端正身容殊妙,相好具足。 见有一虫,从其口出,还从鼻入,复从眼出,从耳而入。 目连立观,观已舍去。 尸利苾提白言:和上,此何女人,状相如是? 目连告言:时到当说。 小复前行,见一女人,自负铜镬,搘镬着水。 然火吹之,既沸,脱衣自入镬中。 发爪先脱,肉熟离骨,沸吹骨出在外。 风吹寻还成人,自取其肉而食噉之。 福增见已,心惊毛竖,白言:和上,自食肉者,为是何人? 目连告曰:时到当说。 次小前行,见一大身,多有诸虫,围唼其身,乃至支节,无有空处如针头许。 时有大声,叫唤啼哭,震动远近,如地狱声,言:和上,大恶声为是何人? 目连告言:时到当说。 复见有一大男子,周匝多有兽头人身,诸恶鬼神,手执弓弩,三叉毒箭,镞皆火燃,共射之,身皆燋燃。 白言:和上,此是何人,受兹苦毒? 逃走无所。 师言且住,时到当说。 次前经久,见一大山,下安刀剑,见有一人,从上投下,刀戟剑矟,坏刺其身,即自收拔,还竖本处,复还上山,如前不息。 见已白师:此复何人而受斯苦? 告言且止,时至当说。 次前见有一大骨山,高七百由旬,能鄣蔽日,使海荫黑。 尔时目连,于此骨山一大肋上,来往经行,弟子随行,寻自思惟:我今和上,既已无事,我宁可问向来事不? 念已白言:唯愿和上,为我解说向所见事。 目连告言:今正是时。 即白和上:先所见者,是何女人? 目连答言:汝欲知者,是舍卫城大萨薄妇,容貌端正,夫甚爱敬。 尔时萨薄,欲入大海,贪恋此妇,不能舍离。 即将入海,与五百估客,上船入海。 时妇常以三奇木头,擎镜照面,自覩端正,便起憍慢,深生爱着。 时有一大龟,以脚蹋船。 船破没海,萨薄及妇,五百估客,一切皆死。 大海之法,不受死尸。 若水回波,夜叉罗剎,出置岸上。 众生命终,随所爱念,死即生中。 或有难言,随所爱着。 便往生者,谁爱地狱而入地狱者? 众人答曰:若有众生,盗三尊财及父母物,乃至杀人,如是大罪,应堕炽火地狱。 是人为风寒冷病所逼,便思念火,欲得入中,念已命终,便堕是狱。 若人盗佛灯明及直,或盗僧祇灯烛薪草,若破坏拨撤僧祇房舍讲堂,若冬寒时剥脱人衣,若以力势以氷寒时,水灌奴婢及以余人。 若抄掠时,剥人衣裳。 如是罪报,应堕寒氷地狱。 是人为热病所逼,常思寒冷之处。 念想之时,便堕此狱。 优钵罗、钵头摩、拘物头、分陀利地狱亦复如是。 寒地狱中,受罪之人,身肉氷燥,如燋豆散,脑髓白爆。 头骨碎破百千万分。 身骨劈裂。 如烈箭铷。 若人悭贪,断饿众生,随时饮食,应堕饿鬼。 得逆气病,不能下食。 瞻病知识,以种种食,强劝之言。 是甜是酢,此美易消。 汝可强食,便起恚心。 使我何时眼不见食,尔时命终,生饿鬼中。 若人愚痴,不信三宝,诽谤毁道,应堕畜生。 为病所困,唯得伏卧。 不得偃侧,不喜善言,左右定知此人必死,便逼劝言:汝当听法受斋受戒,汝当见佛像见比丘僧,汝当布施,其人心意,都不喜乐。 为强敦晓喻,便增恶念。 愿我得一不闻三宝善名处者,快不可言。 尔时命终,生畜生中。 若有修善种人天因,此人不为大病所困,临命终时,心不错乱,所亲左右,知其将死,各劝之言:乐闻法不? 欲见像不? 欲见比丘听经偈不? 汝喜欲得受斋戒不? 欲得财物施佛像不? 悉答言好,复与说言。 施佛形像,得成佛道。 供养法者,在所生处,得深智慧,达解法相。 若施众僧,所生之处,得大珍宝,随意无乏。 病人闻已,欢喜愿言。 使我所生常遇三宝闻法开悟。 尔时命终,得生人中,若人广种生天善因,清净施戒,乐听经法,修持十善,其人将终,安隐仰卧,见佛形像天宫婇女及闻天乐,颜色和悦,举手上向。 尔时命终,即生天中。 此萨薄妇,自爱着身,命终还生故身作虫,舍此虫身,堕大地狱,受苦无量。 尸利苾提。 白言:和上,自食肉者,是何妇人? 目连告曰:是舍卫国优婆夷婢。 彼优婆夷,请一清净持戒比丘,夏九十日,奉给供养。 于自陌头,起房安止,自办种种香美饮食。 时到使婢送食供养,婢至屏处,选好美者,自取食之,余与比丘。 大家觉婢颜色悦泽有饮食相,问言:汝得无污比丘食。 答言大家,我亦有信非邪见人,何缘先食? 比丘食已,有残与我,我乃食之。 若我先食,使我世世自食身肉。 以是因缘故,先受轻系花报之罪,命终当堕大地狱中,受正果报,苦毒无量。 福增白言:所见大身,诸虫唼食,发大恶声,复是谁乎? 告言福增:是獭利咤营事比丘,以自在故,用僧祇物花果饮食,送与白衣。 受此花报,于此命终,堕大地狱。 唼食诸虫,即是尔时得物之人。 福增白言:和上,彼举声哭,众箭竞射,洞身火燃,复是何人? 目连告言:此人前身,为大猎师,多害禽兽,以是罪故,受斯苦毒。 于此命终,堕大地狱,经久难出。 又问:和上,彼大山上自投来下,刀剑矛矟,刺割其身,投已复上,此是何人? 目连告言:是王舍城王。 大健鬪将,以猛勇故。 身处前锋,或以刀剑矛矟,伤克物命故受此报。 于是死已,堕大地狱,受苦长久。 福增又白:今此骨山,复为是谁? 目连告言:汝欲知者,此即是汝故身骨也。 尸利苾提闻是语已,心惊毛竖,惶怖汗水,白言:和上,曼我今者,心未裂顷,时为我说本末因缘。 目连告言:生死轮转,无有边际,而善恶业,终无朽败,必受其报,造若干业,随行受报。 目连又言:过去世时,此阎浮提,有一国王,名曰昙摩苾提(秦言法增)。 好喜布施持戒闻法,有慈悲心,性不暴恶,不伤物命,王相具足。 正法治国,满二十年。 事简闲暇,共人博戏。 时有一人犯法杀人,诸臣白王:外有一人,犯于王法,云何治罪? 王时慕戏,脱答之言:随国法治。 即案限律,杀人应死,寻杀此人。 王博戏已,问诸臣言:向者罪人,今何所在? 我欲断决,臣白王言:随国法治,今已杀竟,王闻是语,闷绝躃地。 诸臣左右,冷水洒面,良久乃稣,垂泣而言:宫人妓女,象马七宝,悉何处在? 唯我一人,独地狱中,受诸苦痛。 我本未为王时,而此宫中,亦有王治。 我不久死,此中亦当续有王治。 我名为王,而害人命,当知便是栴陀罗王,不知世世当何所趣? 我今决定,不须为王,即舍王位,入山自守。 时王命终,生大海中,作摩竭鱼。 其身长大,七百由旬,诸王大臣,自恃势力,抂克百姓。 离别人民。 剥脱众生,命终多作摩竭大鱼,多有诸虫,唼食其身。 譬如拘执及毾茸,着身诸虫,亦复如是。 身癈痒故,揩颇梨山。 碎杀诸虫,血流污海,百里皆赤。 以此罪缘,于是命终,堕大地狱。 时摩竭鱼,一眠百岁。 觉已饥渴,即便张口,海水流入,如注大河。 尔时适有五百估客,入海采宝,值鱼张口,船行驶疾,投趣鱼口。 贾人恐怖,举声大哭,各作是言:我等今日,决定当死,各随所敬,或有称佛及法众僧,或称诸天山河鬼神父母妻子兄弟眷属。 并作是言:我等今日,是为最后见阎浮提,更永不见。 尔时垂入摩竭鱼口,一时同声:称南无佛。 时鱼闻称南无佛声,实时闭口,海水停止,诸贾客辈,从死得活,此鱼饥逼,即便命终,生王舍城中。 夜叉罗剎,即出其身。 置此海边,日曝雨浇,肉消骨在,此骨山是。 福增当知,尔时法增王者,汝身是也。 缘杀人故,堕大海中,为摩竭鱼。 汝今既已,还得人身。 不厌生死。 若于此死,当堕地狱欲出甚难。 时尸利苾提,既见故身,闻是说已,。 畏于生死,于所修法,次第忆念,系心住意,观见故身。 解法无常厌离生死,尽诸结漏,得罗汉道。 目连欢喜,告言:法子,汝今所应作者,皆已作竟。 汝来向此,因我力来。 汝今可以自神力去,尔时目连,飞升虚空。 尸利苾提随和上后,如鸟子从母。 还至竹林,时诸年少,未知得道,如前激刺。 尸利苾提心已调顺,威仪安详,默无所陈。 佛知此事欲护诸比丘不起恶业故,又欲显此老比丘德,于大众中,呼福增言:汝来福增,汝今日往大海边耶? 福增白言:实往世尊。 汝所见者,今可说之。 福增比丘具白世尊如所见事。 佛言:善哉善哉! 福增比丘,如汝所见事实如是,汝今已离生死之苦,得涅槃乐,应受一切人天供养。 比丘所应作事,汝已具足。 年少比丘,闻佛是语,深怀忧悔。 如是智慧贤善之人,我等无智,恶心刺挊,我等云何受此罪报? 时诸比丘,即从坐起,至福增所,五体投地,而作是言:诸善人生,与悲俱生。 大德今生,亦应当与大悲俱生。 唯愿于我生怜愍心,受我悔过。 福增答言:我于诸人,无不善心可尔悔过。 尸利苾提见诸年少心怀恐怖,即为说法。 诸比丘闻厌生死法,精勤修集,断结尽漏,得阿罗汉道,福增因缘善名流布遍王舍城,诸人咸言:甚奇甚特! 此长老者,于此城中,老耄无施。 今于佛法,出家成道,显说如是希有妙法。 时城中人,多发净心,或有听放男女奴婢人民令出家者,或自出家者,莫不欢喜相劝出家。 由福增长者出家的公案,可知出家功德无量无边。 福增百岁,方乃出家,而能成就如是诸大功德,何况诸盛年之人,欲求妙胜大果报者,应勤修法出家学道。 难陀比丘离染出家尔时世尊,有弟名曰难陀。 身如金色,具三十相,短佛四指。 妻名孙陀罗,仪容端正世间罕有,光华超绝人所乐见。 难陀于彼缠绵恋着无暂舍离,染爱情重毕命为期。 世尊观知受化时至,即于晨朝着衣持钵,将具寿阿难陀为侍者,入城乞食次至难陀门首而立,以大悲力放金色光,其光普照难陀宅中皆如金色。 于时难陀便作是念:光明忽照,定是如来。 令使出看乃见佛至。 即便速返白难陀曰:世尊在门。 闻此语已,即欲速出迎礼世尊。 时孙陀罗便作是念:我若放去,世尊必定与其出家。 遂捉衣牵不令出去。 难陀曰:今可暂放,礼世尊已,我即却回。 孙陀罗曰:共作要期方随意去。 以庄湿额而告之曰:此点未干即宜却至,若迟违者罚金钱五百。 难陀曰:可尔。 即至门首顶礼佛足,取如来钵却入宅中,盛满美食持至门首。 世尊遂去即与阿难陀。 世尊现相不令取钵。 如来大师威严尊重不敢唤住。 复更授与阿难陀,阿难陀问曰:汝向谁边取得此钵? 答曰:于佛边取。 阿难陀曰:宜授与佛。 答曰:我今不敢轻触。 大师默然随去。 世尊至寺,洗手足已,就座而坐。 难陀持钵以奉,世尊食已,告曰:难陀,汝食我残不? 答言:我食。 佛即授与,难陀食已。 世尊告曰:汝能出家不? 答言出家。 然佛世尊昔行菩萨道时,于父母师长及余尊者所有教令曾无违逆,故得今时言无违者。 即告阿难陀曰:汝与难陀剃除须发。 答曰:如世尊教。 即觅剃发人,为其落发。 难陀见已,告彼人曰:汝今知不? 我当不久作转轮王,汝若辄尔剃我发者,当截汝腕。 彼便大怖裹收刀具,即欲辞出。 时阿难陀便往白佛,佛便自去。 诣难陀处问言:难陀汝不出家? 答言:出家。 是时世尊,自持瓶水灌其顶上,净人即剃。 便作是念:我今敬奉世尊,旦为出家,暮当归舍。 既至日晚,寻路有行。 尔时世尊,于其行路化作大坑。 见已便念孙陀罗斯成远矣,无缘得去。 我今相忆或容致死,如其命在至晓方行。 忆孙陀罗愁苦通夜。 尔时世尊知彼意已,告阿难陀曰:汝今宜去告彼难陀,令作知事人即便往报。 世尊令尔作知事人。 问曰:云何名为知事人? 欲作何事? 答曰:可于寺中捡挍众事。 问曰:如何应作? 答言:具寿凡知事者,若诸苾刍出乞食时,应可洒扫寺中田地,取新牛粪次第净涂。 作意防守勿令失落,有平章事当为白僧。 若有香花应行与众,夜闭门户至晓当开。 大小行处常须洗拭。 若于寺中有损坏处,即应修补。 闻是教已。 答言:大德如佛所言我皆当作。 时诸苾刍于小食时执持衣钵,入劫比罗城为行乞食。 于时难陀见寺无人,便作是念,我扫地了,即可还家。 遂便扫地。 世尊观知,以神通力令扫净处粪秽还满。 复作是念:我除粪秽,方可言归。 放箒收持粪秽无尽。 复作是念:闭户而去。 世尊即令闭一房竟更闭余户,彼户便开,遂生忧恼。 复作是念:纵贼损寺此亦何伤? 我当为王更作百千好寺倍过于是。 我宜归舍。 若行大路恐见世尊,作是思量即趣小径。 佛知其念从小道来,既遥见佛不欲相遇。 路傍有树枝荫低垂,即于其下隐身而住。 佛令其树举枝高上其身露现。 佛问难陀:汝何处来? 可随我去。 情生羞耻从佛而行。 佛作是念:此于其妇深生恋着,宜令舍离。 为引接故,出劫比罗城,诣室罗伐。 既至彼已,住毗舍佉鹿子母园。 佛念难陀愚痴染惑,尚忆其妻爱情不舍,应作方便令心止息,即告之曰:汝先曾见香醉山不? 答言未见。 若如是者捉我衣角。 即就捉衣。 于时世尊犹如鹅王,上升虚空至香醉山。 将引难陀左右顾盼,于果树下见雌猕猴,又无一目即便举面直视世尊。 佛告难陀曰:汝见此瞎猕猴不? 白佛言见。 佛言:于汝意云何? 此瞎猕猴比孙陀罗谁为殊胜? 答言:彼孙陀罗是释迦种,犹如天女,仪容第一举世无双。 猕猴比之,千万亿分不及其一。 佛言:汝见天宫不? 答言未见。 可更捉衣角。 即便执衣还。 若鹅王上虚空界至三十三天,告难陀曰:汝可观望天宫胜处。 难陀即往欢喜园、婇身园、麁身园、交合园、圆生树、善法堂。 如是等处诸天苑、园花果浴池游戏之处,殊胜欢娱悉皆遍察,次入善见城中。 复见种种鼓乐丝竹微妙音声,廊宇踈通床帷映设,处处皆有天妙婇女,共相娱乐。 难陀遍观见一处所,唯有天女而无天子,便问天女曰:何因余处男女杂居受诸快乐,汝等何故唯有女人,不见男子? 天女答曰:世尊有弟名曰难陀,投佛出家专修梵行,命终之后当生此间,我等于此相待。 难陀闻已踊跃欢欣,速还佛所。 世尊问言:汝见诸天胜妙事不? 答言:已见。 佛言:汝见何事? 彼如所见具白世尊。 佛告难陀:见天女不? 答言:已见。 此诸天女比孙陀罗,谁为殊妙? 白言世尊:以孙陀罗比此天女,还如香醉山内以瞎猕猴比孙陀罗,百千万倍不及其一。 佛告难陀:修净行者有斯胜利,汝今宜可坚修梵行,当得生天受斯快乐。 闻已欢喜,默然而住。 尔时世尊便与难陀,即于天没至逝多林。 是时难陀思慕天宫而修梵行,佛知其意,告阿难陀曰:汝今可去告诸苾刍,不得一人与难陀同座而坐,不得同处经行,不得一竿置衣,不得一处安钵及着水瓶,不得同处读诵经典。 阿难陀传佛言教,告诸苾刍。 苾刍奉行皆如圣旨。 是时难陀既见诸人不共同聚,极生羞愧。 后于一时。 阿难陀与诸苾刍。 在供侍堂中。 缝补衣服。 难陀见已便作是念:此诸苾刍,咸弃于我,不同一处。 此阿难陀既是我弟,岂可相嫌? 即去同坐。 时阿难陀速即起避,彼言:阿难陀,诸余苾刍事容见弃,汝是我弟,何乃亦嫌? 阿难陀曰:诚有斯理,然仁行别道,我遵异路,是故相避。 答曰:何谓我道云何尔路? 答曰:仁乐生天而修梵行,我求圆寂而除欲染。 闻是语已倍加忧戚。 尔时世尊知其心念,告难陀曰:汝颇曾见捺洛迦不? 答言:未见。 佛言:汝可捉我衣角。 即便就执。 佛便将去往地狱中。 尔时世尊在一边立,告难陀曰:汝今可去观诸地狱。 难陀即去。 先见灰河,次至剑树粪屎火河,入彼观察,遂见众生受种种苦。 或见以钳拔舌捩齿抉目,或时以锯解其身,或复以斧斫截手足,或以牟[矛*(替-曰+贝)]镵身,或以捧打矟刺,或以铁锤粉碎,或以镕铜灌口,或上刀山剑树碓捣石磨铜柱铁床受诸极苦,或见铁镬猛火沸腾热焰洪流煮有情类,见如是等受苦之事。 复于一铁镬空煮炎热中无有情,覩此忧惶,问狱卒曰:何因缘故,自余铁镬皆煮有情,唯此镬中空然沸涌? 彼便报曰:佛弟难陀,唯愿生天专修梵行,得生天上暂受快乐,彼命终后入此镬中,是故我今然镬相待。 难陀闻已,生大恐怖。 身毛皆竖,白汗流出。 作如是念,此若知我是难陀者,生叉镬中。 即便急走,诣世尊处。 佛言:汝见地狱不? 难陀悲泣雨泪哽咽而言,出微细声白言已见。 佛言:汝见何物? 即如所见具白世尊。 佛告难陀:或愿人间或求天上勤修梵行,有如是过。 是故汝今当求涅槃以修梵行,勿乐生天而致勤苦。 难陀闻已,情怀愧耻,默无所对。 尔时世尊知其意已,从地狱出至逝多林。 即告难陀及诸苾刍曰:内有三垢,谓是淫欲、瞋恚、愚痴。 是可弃舍,是应远离,法当修学。 难陀在佛的教诲下离欲出家,听佛陀为说《入胎经》,信受奉行,越生死海险难之处,获阿罗汉果,至安隐究竟涅槃。 苏帕长老尼的故事佛陀在世时,有一位叫苏帕的长老尼。 她出生在王舍城一个婆罗门家庭。 佛陀道王舍城游化时,她随佛陀出家,不久证阿那含果。 一天,她到偏远的芒果林修禅,途中遇到一位贪色的恶少挡住了她的去路。 恶少极力挑逗、百般纠缠,苏帕长老尼与之唇枪舌剑地论战。 恶少言:原野香风吹,众树花开满;初春好时光,花林可交欢。 你似塘中莲,生于魔鬼间,梵行不享用,美器空凋残。 苏帕长老尼言:此身本易碎,走向坟墓间,身中尽污垢,何处使你恋? 恶少言:你身似金像,眼似莲花瓣,看到你两眼,情欲倍增添。 苏帕长老尼言:“玩偶和木偶,我曾亲眼见,似美能起舞,全凭一线牵。 一旦线解除,身首全散乱。 吾身亦如是,”四大’为零件。 地、水和火、风,有何可爱恋? ”好个苏帕长老尼,对自己的眼睛毫无恋着,抠出一只眼珠递给恶少。 恶少一见,大惊失色,急忙施礼赔罪,落荒而逃。 任随何等尴尬的世间或出世间悬难,对于掌握证悟智慧的圣者来说,都只是如同游戏,自有无穷无尽的方式方法,解决任何困难。 推父落水 逼母改嫁世俗的孝道,虽有导人向善的增上力量,但当这一行为的形式愈发被看重以后,也会逐渐形成重形式、轻实质的教条理解。 禅门超迈夺俗的出离修为,当然要从偏俗的情执或形式中解放出来,宋代禅门,便曾发生这样一桩惊世骇俗的公案。 宋代,有一个渔民家庭,世代以捕鱼为业,十分贫寒,全家以渔船为家产。 渔夫有一妻一子,生活在船上,船至何方,家到何方。 渔夫的儿子宿具善根,受邻人影响,暗自信佛,其父母并不理解。 小儿每每将所捕活鱼放生,父母发现,则每每痛加斥责。 岁月如梭,小儿很快长成少年,因宿具善根,对于佛法的虔信,愈加迫切。 父母捕鱼为业的生计和对其信仰的反对,使他倍感苦恼。 在俗甚难修行,出家修行的志愿一直深藏在心底。 但以当时的世道民风,渔人生活的现况,使他难以获得修行佛法的自在。 终有一天,他向父亲提出了出家修行的请求,自然遭遇强烈反对,水上的交谈使少年越来越绝望,他用猛厉的方式为自己争求出路,父亲仍旧全力反对其出家。 少年痛念生死无常,命光有限,相互牵缠,不如求一解脱,在一再哀求仍遭拒绝之后,为了求得生命的自由,他推开父亲,打算夺路出行。 未曾想,父亲不慎落水,抢救之下,全无结果,愤愤离世。 返回家中,于母亲谈及所愿和父亲不慎落水之事,其母痛心欲绝。 少年并未因此而放弃出离志愿,他劝慈母改嫁,以寻求新的生活,并很快料理完家中一切后事,匆忙前往深山古寺,迫切地寻求心灵解脱。 寺院收留了他,虽然修行的生活,是他一直所追求的,但寻求这种生活的代价,使他日夜遭受良心和伦理的双重煎熬,他不分昼夜地痛念“推父落水,逼母改嫁,该当何罪? !”俗情之懊恼,失亲之悲痛,使他不分日夜、分分秒秒地口念心思这三句话。 在参禅清修的生活中,这三句话代替了他的一切思维,悲切懊恼,生死磨砺,念念相续,如口头禅,而又比任何口头禅都更为真切,三十年间,未曾间断一刹那,这口头禅,成为他生命中贯穿一切的真话头。 如此行持,三十年此话头不变,忽然有一日,桶底脱落,心光毕露,其身与心,极得自在,以般若力,忆念父母,现在其前,为其说法,当下得度,三十年痛触心扉,以智慧力,瞬间得度,世出世间,大孝阜成。 度父母已毕,即语世人:“所做已办,已悟佛心。 ”僧俗两众,皆为其孝思所感,闻说度脱父母之身心,皆感佩涕零。 大师复告世人曰:“吾今已预知时至,各人为道珍重,某向大众告假。 ”众一再挽留,大师云:“吾不来世间矣! ”言毕坐逝。 在五浊世间,大师决志修道,以勇猛心,完成所愿,当知,五浊众生,浊见难调,诸修道人,当逆顺一如,于生死世间,诸未度者中,使孝道良知,亲情道念,一一得度! 怡山惟然禅师与《礼佛发愿文》怡山惟然禅师,是唐末的禅宗硕德。 一生行持高操,举止朴实。 英年出家,在当时诸大德的提点和磨练下,彻悟心源,决意终老山林,一心苦修。 不料当世,风雨飘摇,民不聊生,经常战乱,老百姓很难过上安稳的生活。 一次战乱后,一位妇女,带着几个孩子慌忙逃难,丈夫死于战乱中。 一家人落荒到深山里,毫无接济,不知道如何才能生存下去。 机缘巧合,怡山禅师路经这片山野,母子到禅师面前哀求食物。 禅师慈悲,决定帮助母子度过危难。 然而,战乱并没有很快过去,而救济母子的生活重担却越来越重。 禅师数年如一日,无怨无悔地帮助这一家人,使他们有勇气生存下去。 数年后,战乱平复,禅师回到丛林。 平静的生活过了没多久,战争又开始了……在这人命如草芥,死活无人问津的年代,禅师先后救济帮助了六七户类似的家庭。 数十年后,人们看到一位须发苍苍的老者,一个人独自行进在山林中,向着一个寺院的方向进发。 因为过分衰老和劳累,他卧倒在小溪边,溘然长逝。 这位老人就是怡山禅师,浑身褴褛,人们看不清他是僧是俗,善良的路人对老人进行了简单地殓葬。 他的身上别无长物,只有一篇他的愿文……从这篇愿文中,大家了解到这位老人毕生的愿望和追求,无不感怀涕零。 直至乾隆皇帝编修大藏经,这篇愿文才被摆到了桌上,主修官面对严格的入藏规定,不知如何是好。 怡山禅师不甚明了的身份,是绝对不符合入藏要求的。 然而,很多读诵过这份愿文的佛弟子都坚定地认为它应该正式编入藏经。 正在人们争论不休,疑惑不已时,愿文放射出夺目的七色光芒,照亮了寺院和天空,并发出隆隆的巨响,这分明是龙天护法在为这份愿文作证明,于是主修官再也不敢犹豫,将该愿文正式编入了大藏经。 怡山禅师是不会在意他的愿文是否能进入藏经地。 但是,当后世子孙在读诵藏经并与怡山禅师生发起同样大愿的时候,大师在常寂光中一定会破颜微笑。 怡山禅师《礼佛发愿文》全文如下:归命十方调御师,演扬清净微妙法;三乘四果解脱僧,愿赐慈悲哀摄受! 弟子众等,自违真性,枉入迷流。 随生死以飘沉,逐色声而贪染。 十缠十使,积成有漏之因;六根六尘,妄作无边之罪。 迷沦苦海,深溺邪途。 着我耽人,举枉措直,累生业障,一切愆尤。 仰三宝以慈悲,沥一心而忏悔。 所愿:能仁拯拔,善友提携。 出烦恼之深渊,到菩提之彼岸。 此世福基命位,各愿昌隆;来生智种灵苗,同希增秀。 生逢中国,长遇明师。 正信出家,童真入道。 六根通利,三业纯和。 不染世缘,常修梵行。 执持禁戒,尘业不侵。 严护威仪,蜎飞无损。 不逢八难,不缺四缘。 般若智以现前,菩提心而不退。 修习正法,了悟大乘。 开六度之行门,越三祗之劫海。 建法幢于处处,破疑网于重重。 降伏众魔,绍隆三宝。 承事十方诸佛,无有疲劳;修学一切法门,悉皆通达。 广作福慧,普利尘沙,得六种之神通,圆一生之佛果。 然后:不舍法界,遍入尘劳。 等观音之慈心,行普贤之愿海。 他方此界,逐类随形。 应现色身,演扬妙法。 泥犁苦趣,饿鬼道中,或放大光明,或现诸神变。 其有见我相,乃至闻我名,皆发菩提心,永出轮回苦。 火镬冰河之地,变作香林;饮铜食铁之徒,化生净土。 披毛戴角,负债含怨,尽罢辛酸,咸沾利乐。 疾疫世而现为药草,救疗沉疴;饥馑时而化作稻粱,济诸贫馁。 但有利益,无不兴崇。 次期:累世冤亲,现存眷属,出四生之汨没,舍万劫之爱缠。 等与众生,齐成佛道。 虚空有尽。 我愿无穷。 情与无情,同圆种智。 守培法师守拙报师恩守培法师在师父圆寂后,自己到山上砍下石头,在寺院里磨石写字,斫石刻碑,拓成一些本子,送给师父生前的道友。 守培法师辞去超岸寺的方丈,拖着年迈的身体,独自为师父守塔三年,每天早晨都独自敲木鱼念一部《法华经》,晚念《华严经》,风雨无阻,日日不断,直至三年圆满。 守培法师首先是将安奉祖堂中师父的灵柩,依佛制右肋而卧的意义,由直置的方向改为横卧的方向。 老人亲手重新布置灵堂,改俗习为朴素、肃穆的气象。 七期之中,法师每日黎明前都独自一人至灵前燃烛焚香,礼拜鸣鱼,诵念《法华经》一卷。 七期结束后,法师为师父写传,并计划立碑。 法师托人从城里购来高低不平的青皮石,安放坍墀修磨,不雇佣石匠,只是找来一把生锈的铁斧与铁锤,叮叮当当在石上凿起来。 虽然没有良好的工具,但法师毫无顾虑,只是一天天做下去,不慌不忙,每日都要工作数小时。 后来又加一道水磨,那是用一块二十余斤的粗麻石,绑上一根竹竿,伏在青石上带水推去拉来的,即为磨石工具了。 不平的凿,不光的磨,数十日后,这块不规则的顽石,终于变成了平滑如镜的青石。 他先在石上涂上一层很浓的墨,画上白线条的行次,用新的大楷羊毫,沾上银朱,以端正大小楷写上传文,再涂上一层保护纸,以待镌刻。 不仅写的工作自任,刻的工作也不假他人。 人们都觉得很惊奇。 尤其让人佩服的是,老人并未特别购置精良工具,仅仅用一支家用的刀,拿来在刀砖上磨磨,即在石上刻了起来。 而刻出的字,不独有棱,而且有力,和底字一模一样,丝毫不会走样。 立碑的工程从始至终,持续了半年时间。 老人刻碑时,有年轻的法师很好奇,又觉得刻碑应该很容易,在老人休息的时候,悄然地拿起刀,尝试去刻,却一刀入石,像似生根,使尽力气,把刻刀拔出来时,刀下的石纹,已不成笔划。 老人发现了,忙来制止其动手,看看刻的字,只是“不好,不好”地叹息。 结果老人未深责,但警诫道:“你不要再来刻了,弄坏了没有法子补救的! ”经老人多方修正那个走了样的字,才补救好;在刻字工作完成后,老人又打下数十份拓本,裱折成帖,分赠远近师友。 守培法师就是这样一刀一刻,以至拙之行、至诚之心,报答师父的深恩。 洞山良价禅师《辞北堂书》伏闻诸佛出世,皆从父母而受身;万汇兴生,尽假天地而覆载。 故非父母而不生,无天地而不长,尽沾养育之恩,俱受覆载之德。 嗟夫! 一切含识,万象形仪,皆属无常,未离生灭。 虽则乳哺情至,养育恩深,若把世赂供资,终难报答,作血食侍养,安得久长? 故《孝经》云:“虽日用三牲之养,犹不孝也。 ”相牵沉没,永入轮回。 欲报罔极深恩,莫若出家功德。 载生死之爱河,越烦恼之苦海,报千生之父母,答万劫之慈亲。 三有四恩,无不报矣。 故经云:“一子出家,九族生天。 ”良价舍今世之身命,誓不还家;将永劫之根尘,顿明般若。 伏惟父母心开喜舍,意莫攀缘,学净饭之国王,效摩耶之圣后,他时异日,佛会相逢。 此日今时,且相离别,良非遽违甘旨,盖时不待人。 故云:“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时度此身? ”伏冀尊怀莫相寄忆! 颂未了心源度数春,翻嗟浮世谩逡巡。 几人得道空门里,独我淹留在世尘。 谨具尺书辞眷爱,愿明大法报慈亲。 不须洒泪频相忆,譬似当初无我身。 岩下白云常作伴,峰前碧障以为邻。 免于世上名与利,永别人间爱与憎。 祖意直教言下晓,玄微须透句中真。 合门亲戚要相见,直待当来证果因。 《后寄北堂书》良价自离甘旨,杖锡南游,星霜已换于十秋,岐路俄经于万里。 伏惟娘子收心慕道,摄意归空,休怀离别之情,莫作倚门之望。 家中家事,但且随时转。 有转多,日增烦恼。 阿兄勤行孝顺,须求水里之鱼;小弟竭力奉承,亦泣霜中之笋。 夫人居世上,修己行孝,以合天心。 僧有空门,慕道参禅,而报慈德。 今则千山万水,杳隔二途。 一纸八行,聊伸寸意。 颂不求名利不求儒,愿乐空门舍俗徒。 烦恼尽时愁火灭,恩情断处爱河枯。 六根戒定香风引,一念无生慧力扶。 为报北堂休怅望,譬如死了譬如无。 《附娘回书》吾与汝夙有因缘,始结母子恩爱情分。 自从怀孕,祷神佛:“愿生男儿! ”胞胎月满,性命丝悬。 得遂愿心,如珠宝惜,粪秽不嫌于臭恶,乳哺不倦于辛勤。 稍自成人,遂令习学。 或暂逾时不归,便作倚门之望。 来书坚要出家,父亡母老,兄薄弟寒,吾何依赖? 子有抛娘之意,娘无舍子之心。 一自汝住他方,日夜常洒悲泪。 苦哉! 苦哉! 今既誓不还乡,即得从汝志。 不敢望汝如王祥卧冰、丁兰刻木,但如目连尊者度我,下脱沉沦,上登佛果。 如其不然,幽谴有在,切宜体悉! 发布时间:2025-05-05 13:37:09 来源:生食主义 链接:https://www.shengshizhuyi.com/article/30626.html